你就这样被全帝国最有权势的皇子租下了。租约是无限期的。按照合同,塞卢斯只有日落才能见到你。每到日出,你就必须回到戏团接受处罚,但起码阿曼不能再把你租给别人。你听说,这是塞卢斯以极其强硬的态度添加的特别条款,还为此加了不少租金。
塞卢斯每日黄昏都会来看望你,有时一待几个小时,有时只有几十分钟,但他从不会留宿过夜。有时间的话,他会听你弹箜篌,或陪你阅读些阿卡德语的书籍。他有时候会纠正你的发音,但更多的时候,他会夸赞你说的有多好。
他将你搂坐在他膝头,语气里全是赞叹和溢美,高大的身躯将娇小的你完全罩拢,一手轻轻揉抚你柔顺的秀发,另一只大手摩挲着你软嫩的细腕。你盯着腿上的峨默诗集,却一个词也没读进去。盛夏的傍晚热得难受,你觉得脸上热滚滚的,头渐渐低下了去,生怕身侧的人看见你脸上的红晕。
你说出“客人”一词时,明显感到头顶上呼吸一顿。还没等你反应过来,覆满薄茧的拇指和食指就掐起了你低埋着的小脸,温柔而有力地迫使你与它们的主人对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一瞬不瞬地谛视着你,你忽然觉得脊背一凉,好像又见到了贝加尔湖畔的蓝冰。
‘客人’二字说的略重。
塞卢斯似乎更不悦了。你脑中灵光一闪,他会生气,大概是因为你提起了阿曼。
王子的脸色并没又好转,反而好像更黑了。你急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忽然想到,王子可能是觉得阿曼给族人抹黑了。
塞卢斯神情疑惑,过了几秒才明白你的逻辑。他错愕地连说了两个‘你’,最终轻轻叹口气,松开你的下巴,垂下眼不再看你。
你一愣,想起来他的确这么说过。正思索着怎么回话,你忽然觉得他用下巴轻轻摩挲你的头顶,喃喃的低音从头顶传来。男人嗓腔沉哑,不似平时清越,却饱含厚重的磁性,像一股股电流一样洇入你的耳膜,震得你浑身都酥酥麻麻。
你心头忽然一慌,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觉得有必要澄清。
你说这话时,两只小手焦急地攥住了他左手粗糙的虎口。你以前从不会如此主动,现在急切的样子更凸显了幼鹿般的圆眼和白皙脸颊透出的通红。塞卢斯被你逗笑了,一手毫不费力地包住你的双手,长臂一捞,将你裹入他坚实的胸膛。
你见他笑了,顿时受到了鼓舞,忙道:“是真的,殿下,我年幼的时候,在遥远的东方,我和母亲曾经……”
他静静等着你说下去,你不说话,他也没有再发问。这是你喜欢他的一点:你如果不愿意,他从来不会逼你。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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