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余切的决定一

手电筒取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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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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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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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的人不觉得他是远光狗，倒觉得他舍得用电池，天还没全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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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象牌电池两毛钱一个，两节叠起来才管三四小时，多么奢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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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自行车是他家里唯一的大家当，不仅如此，家里唯一的手电筒也被借走，留给余切赶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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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切是这个家庭的宝贝，也可能是这个县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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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恢复高考以来，他是这个小地方第一个上燕大的学生，消息迅速流传，身边的人都知道了，轰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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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谁是现在本县最有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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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并不是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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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万县，竟有卧龙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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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写有“万县中德商店”的地方，余切停下来看了会儿。里边儿出来一个秃了前额，穿白衬衫、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招呼他进来，神神秘秘，“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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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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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介绍道，“我们这里卖座钟，和魔都的‘555’牌一模一样，但是价格便宜很多，你放心的买，不会出事，也可以送人，上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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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钟送人，不吉利。”余切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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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立刻变得警惕了，“那你在看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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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个地方有名，路过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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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随即赶他走：“不要来消遣我，我生意做大得很，莫来烦我、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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