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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能帮我把厨房里的醋拿过来吗？”王子瑜适时地戳了下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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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聿离开后，舅母才狠狠瞪了一眼舅舅：“让你少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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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聿再回到餐桌前，一切已恢复如常。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林棉想。他才不会在这样的时刻表露出情绪，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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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临走之前给林棉塞了一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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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下回我们一起去做美甲。”小姨抱住她，摸摸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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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都长这么大了。”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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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走后，舅母特意招呼林聿帮她洗碗。厨房里，两个人站着，林聿替她把用洗洁精清洗过的盘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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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怪棉棉之前没和你说，就是怕你担心。”她刚才吃饭时就看出他脸色不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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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小姜的那个孩子月份都挺大了，怎么会突然没了胎心呢？”舅母低下头思考，“有机会还是要去庙里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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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聿的喉头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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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孩子，总是很大的打击，况且这是棉棉第三个孩子了。”舅母刷碗的手停下来，细碎地讲下去，什么生育的痛苦最后都要落到女人身上，那是怎么样难以忍受的折磨，棉棉才多大就要受这样的苦。这件事似乎是压死她和姜铎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命运真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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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聿的太阳穴跳了跳，脑袋里嗡嗡的，他努力阻止自己往更深处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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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孩子，她的孩子。一切都是从孩子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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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聿，不管棉棉当初做错了什么，你都不应该怪她，”舅母转向他，“她已经没有了爸爸妈妈。林槿还在念书，你是大哥，她只有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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