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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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初歇，裴行之还陷在她身体里舍不得离开，见她一身斑驳躺在那一动不动，一颗颗泪珠滑落鬓边，心下便知是欺负得狠了，只好抽身起来替她拭泪，脸上忙赔笑道：“姝儿怎的哭了，方才是太爽利了，并不是真的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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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并未多想，只当她是羞赧得落泪，可无论他怎样哄慰，清姝依旧不应，只睁着两只杏眼木木得望着帐顶，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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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之这才察觉出不对，惊得酒也醒了大半，忙将她搂在怀里：“怎么了姝儿？可是方才弄疼你了，还是哪里惹了你不快？别吓我，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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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裴行之面露急色，清姝才终于开口：“在你心里，可有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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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儿说什么？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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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裴行之没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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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姝顿了顿，更像是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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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在你心里，我与平康里的那些娼妓，可有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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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震得裴行之一惊，还未等开口便听清姝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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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前将军曾入平康里春风一度，当时闹得人尽皆知，可笑我今日方才知晓。怎么，这么快便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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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起来了，当初为避圣上赐婚，他确实去了平康里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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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去平康里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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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之实在不知这话要如何开口，告诉清姝自己不愿娶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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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他想清楚，只听清姝声音颤抖，似带哭腔道：“你狎妓的细节我不想知晓，你也不必说给我听，只是，你如此淫我辱我……也当我是娼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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