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起我,“姐姐作了尼姑,头上都插不了钗了。”
李治长高了许多,成熟了许多。叫着我的名讳时,仿佛在与情人调情,全然不像那年宫宴外,规规矩矩受庶母行礼,唤着才人的小郡王了
不管真相是什么,作为胜利者,他与徐慧的死脱不开干系。我一抖,挣开搀扶,“陛下说笑了。”
李治眼睛冷下来,嘴角还挂着温和的笑,“姐姐还是穿裙子好看,这样的缁衣配不上你。”
这是仅有的、会夸我裙子好看的男人,也是我的继子。我不敢接话,只能垂着头盯着地
他叹一口气,跨出了殿门
(十)
从自请出宫,宴语跟着我一起来到感业寺
我曾问,反正别人也看不见她,在宫里吃香喝辣不好么
“要不是你,我才不想待在宫里呢。”她抱着牡丹花盆打呵欠,“那里有讨厌的人,看到我得没完没了。”
徐慧死后,管春秋来寻我
“原来你在这。”他还是那样无惧一切,“难怪贤妃死了也要来这里。”
我没告诉他离宫祈福之事,此时见他找来,居然有些愧疚和感动
此后一年,管春秋频频来找我手谈,他的棋风杀伐果敢,往往杀的我一盘无剩子
宴语对他没有好感,他一来,她就要躲到树上的鸟窝里,抱着猫偷鸟蛋。甚至冷笑着说:“抱一把破剑,真把自己当剑仙了。”
我不解,“你很讨厌管先生?为什么?”
宴语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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