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曼谷仍值雨季,天气闷热且多变,时而阳光炽烈,时而又骤雨倾盆。乌云毫无征兆地遮过天幕掩蔽日辉,雨滴乘势而下,冲刷着拥堵缓行的车流。
不久,青灰的柏油地上便积了水,呈现出密密麻麻的涟漪,复杂而静谧,有些还未及展晕就被男人奔跑的脚步踩散,溅开一朵炸裂的水做烟花。
夏夏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肚子里的孩子越是动的欢,她心里越是难受的厉害,想到万一真查出点儿毛病就要引产流掉,紧张和恐惧就跟着翻升了好几倍。
夏夏在脑子里把可能发生的寻思了个遍,一种情况是孩子很健康,平安生下后去考大学,但是离开周寅坤的可能会更渺茫,自己离开都比登天还难,那么想带孩子一起走就更难了,若再被周寅坤发现,还不知他又要发什么疯,会不会伤及孩子谁又说得准呢。而另一种情况,则是孩子检查出问题,引产做掉,没了孩子,她一个人想要离开,的确多了分胜算。
她手留恋地抚上隆起的孕肚,自己乱伦造的孽,最后要遭受惩罚的却是肚子里的孩子,六个月的时间,她好像对这个新生命逐渐产生了某种难以割舍的情感,从最初的想要打掉,到现在的舍不得,仿佛是一种身份的转换。原来,这就是周寅坤为她上的镣铐。
思绪至此,从始至终她没有改变的似乎就只有对那个人的不接受,不能接受他杀了爷爷,不能接受叔侄乱伦的关系,也不能接受……他仅仅把自己的孩子当作桎梏她的工具。
身后传来敲门声,夏夏话音顿下,转过头去:“请进。”
实际上也没多久,从进来到现在,十五分钟顶天了。夏夏吸了吸鼻子,掩饰住残余的哽咽,笑说:“没关系的。”
纱洛虽有疑虑,可鉴于知道那位周先生的脾气不大好,保险起见还是再确认下比较好:“周先生今天确定不来吗?”
“这样啊,那好,周小姐您跟我来吧”,纱洛带夏夏边走边说:“周先生应该是生意人吧,男人忙起生意来的确很难抽出空来,不过看得出周先生还是很在意周小姐的,总是担心周小姐分娩的时候会不会太疼、太受罪,这点真的很少有男人能做得到,我想,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一时语塞,她连“还好”两字都挤不出来。
经过清净明亮的纯白的医院走廊,夏夏先被带去抽了血,主要检查凝血功能、血常规以及感染性疾病筛查,这一环节效率很高,十分钟就出了检验报告单。除了轻度贫血以外,其他都没什么问题,羊水穿刺可以正常进行。
自记事以来,还从没进过手术室,放眼望去内部一侧是小型的操作台,上面的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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