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里的气氛宛若被一把利剑劈成了两半:一半祥和,一半凝重。
“谢谢伯母。”阮初音糯糯地谢道。
“唉,叫娘。”向家的“宝匙”都收了,哪有再喊伯母的道理。向婉容不给她任何生分的机会,拉过她的小手反复撸着,眼里的慈爱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这辈子连着生了九个孩子都没能生出一个闺女,如今就老四孔回寅带回一个媳妇。现在老五也有了,性子比老四家的温和多了。
“向夫人,初音尚未嫁入贵府,你现在让她改口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些?”
叶桑宁听着向婉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觉得分外刺耳。阮初音就算喊娘,第一声也该喊她不是?
“观之,你和初音的婚事定下了吗?”她压着心中不悦,看向秦观之口吻生硬地问道。原本日子都看好了,后来又说想寻寻更好的,再后来,就没声音了。磨磨唧唧的性子既不随自己,也不随他爹,不知道像谁。
秦观之经这么一提醒,幽暗的眼神瞬间有了波动,朝着被某人紧搂在怀里的未嫁娘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
“下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初音,你觉得呢?”
耳畔突然没了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向她射去,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压力——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微微冒出的冷汗悄然濡湿了掌心,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似的,久久发不出声来。
今日不同往日,四位长辈在场,有些话倾吐不得。
无论她的答案是什么,都会得罪其中一方。
如此修罗场,天地都在旋转。
神经高度紧张得让她突然喘不过气来,倏地两眼一黑,倒在了向云驰的怀里。
因祸得福,修罗场暂且划上句号。
向云驰及他的父母也因此,当晚宿在了镇国公府。
主院内,叶桑宁的脸色阴得比锅底还黑,嘴里骂的话也是一句比一句难听,不论秦琅在一旁如何开导,都不见有半分成效。
“你说那女人是什么意思?存心显摆?”叶桑宁怄气道,只要一想到向婉容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就觉得气得不行。
“没什么意思,就是比我们给见面礼及时点儿罢了。”秦琅轻飘飘地来了句,把叶桑名怼得面红耳赤。
秦观之在一旁默不作声,但是看向母亲的眼神却含着一丝懊恼。
棋差一招,早该想到才是。现在有了对比,也不知道初音心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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