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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摸了摸口袋，然后惊觉自己的手机现在还在鱼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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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嘲讽般笑了笑，“我帮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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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完电话之后倚着门框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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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制服的女人站定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指着这屋控诉她们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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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业绽放着优雅从容的微笑，然后用标准官方的普通话开口：“魏女士，她们是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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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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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冲她低吼道：“业主就可以扰民了？我没交物业费吗？租客的死活你们就不用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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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大妈的时候，她已经举起了手机，对准我，楼道亮着，她还要打开闪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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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看看现在的人多没素质！醉鬼闹事啊，你们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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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张脸都充斥着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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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业双手放于身前，端正地站着，不说话，不动作，像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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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在里面继续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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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一定像个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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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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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向前去挡她的摄像头：“你们到底讲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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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哎哟哎哟，你还动手是吧，大伙看看，这人还动手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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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妈缠到了一起，我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上去扑她的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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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业站在一旁，她掏出手机，看样子想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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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牢里没有工作没有裁员没有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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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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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没办法如愿以偿了，因为有人从我身后禁锢住我还想挥出去的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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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死死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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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鸰的唇在我耳边，连声对对面的人说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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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替我道着歉，说：“不好意思，她喝多了，别介意，真的不好意思，她不是故意的。打扰到你们，添麻烦了很抱歉。”一边把我往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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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缩在她怀里，被她拉远离了大妈，被她搬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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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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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又一声不耐烦的关门声，然后电梯开合，这里又回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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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对，萧鸰在黑暗中看着我，她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小孩做错事被请到学校来的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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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我开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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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我的话语和我的泪粘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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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混蛋Della……混蛋Fi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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