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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着气,平易近人、面带微笑仰着头和他说:“你知道你现在做出来的东西,完全不能用。”我呼了口气,再开口:“这样,你回家,把我今天说的思路,再想一想,找教程再看一看。再熟悉熟悉,哪里不懂的话,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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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藏在工位底下握拳,指尖掐得掌心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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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波又点头,他回了句好的,给我留了个潇洒下班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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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郁结于胸,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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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佩佩背着包,经过的时候敲了敲我的桌子,“这世道,有饭吃就不错了。忍忍,很快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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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指遮眼,闷声回:“快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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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前,落下一句:“我说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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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擤干净鼻涕,揉了揉鼻子,把桌面上的纸巾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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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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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消息的时候我险些要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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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理反应的恶心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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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lla:【我看了一下,还是觉得最开始第四版的时候比较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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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版发过去之后,我耗费多少个夜晚,收到回复她成百上千条修改意见。她和我说还是喜欢第四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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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有感觉了,我快没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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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了三分钟,然后给她回了两个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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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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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抬头的时候猛然定了定神,凑近去看,我整个脸快要贴上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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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手往上抬,过了好久才完成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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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拔下了一根白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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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着洗手间的墙再度捏上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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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电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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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来电显示的第一反应,是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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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之后,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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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鸰问我:“那个问题的答案,现在还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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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昨天晚上,她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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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又忽然出现来撩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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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鸰啊萧鸰,你怎么这么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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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般吐出两个字:“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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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忽然话锋一转,问我下班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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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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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鸰:“那下来,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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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园区对出,不甚有人来的隧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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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好久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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