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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在北京，抓紧时间可以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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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现在坐在了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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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录音，横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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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题纲上最后一个问题：“看您的作品都给人一种很自由的感觉，这和您本人的心态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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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鸰反问道：“要多自由才能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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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些时间想这个问题的答案，然后我说：“看山……看海？吹西藏高原的风、看日落掩没于黄鹤楼。您到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人很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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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功课做得蛮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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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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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鸰有规律有节奏般缓缓搅弄着凉透了的拿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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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悠悠开口：“我从小就讨厌被规矩钉死，如果说要日复一日听着闹钟起床，坐一趟挤死人的地铁，在三平米的工位上坐九个小时，这样的生活过几十年，那对我来说的确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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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差点以为您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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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但自由是相对的。我也要牺牲很多，才能够走到大众面前。非要说的话，其实摄影和心态没有太多关系。决定性的，一般是审美。说到底，这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份工作。工作，无所谓心态不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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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也会这么现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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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样东西成为你的饭碗，那无论当初是什么样子，性质也必然要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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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我差点要起立鼓掌，却还是端坐着顺着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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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还记得初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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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鸰坐在我面前，目光柔和望着我。但我始终觉得她没有在看我，似乎穿过了我，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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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衷啊，我当初觉得，人只活一次，我要做想做的事情，看想看的风景，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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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走出了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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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透了，我们终于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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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鸰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打车软件。她比我高半个头，要低一低身子凑我耳边轻声问：“这里我不太熟，能带我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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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左转就能打到车，她选的地点偏偏要绕人工湖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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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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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就是私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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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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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鸰问我冷吗。我猜想如果我说冷，她会礼貌性把身上卡其色的风衣给我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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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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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路灯下，我们并肩、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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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鸰忽的开口，“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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