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踢踏声,一行近二十人,缓缓行至渡口。
船家公正在岸边思忖苦恼着,刚头疼这几日买卖便少了,这不就有人送上门来了!他眯眼望去,为首女子一袭淡靛织裙,乌发高绾,步摇轻颤。一众人等越来越近,只见女子静立片刻,眸光未扫江水,反落于自己身上。
船家公老瘦,皮皱如树皮,唇角微吊,透着一丝地痞的滑气。
急性子的沈暮白飒爽下马,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她直直走向船家公,好声好气问道。
“我等欲在此处渡江,可有规价?”
然而,坐在岸边马扎上的船家公,施施然地朝沈暮白及后方下马的众人抱了抱拳,却不躬身,他只道。
“列位是贵客没错,可今日渡不得。“
这一下让沈暮白黑了脸。此时此刻,长媛江平平风平浪静,除了头顶稍许多云,其他皆好。
“怎么就渡不得了?!”
她直觉这船家有其他打算,估摸着是没看到好处。
船家公气定神闲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这来来往往的渡客,他看得多了。
“江面已起了漩心,水兽潜伏,船行若断线纸鸢,怕是要出事的。”
话音未落,沈暮白眸光稍凝,之前的猜测证实了五六分。这私渡就是修家的钱袋子,能渡不能渡全凭一张嘴。这船家公莫不是又是修家的什么亲亲戚戚,在此处看人下菜。
陈曦被侍卫长陆宁安和赵允磊从马车上抬下,他此刻指尖轻叩扶手,神色淡然如风中白衣,语气温雅道。
“如此江情,舟子怕是每日得歇上七八回?”
船家公嘿嘿一笑,一边上下打量这位衣着不凡的少年,一边拱手道。
“公子说笑,往日里渡是能渡的,只近日这怪事来得凶猛,莫怪小老儿不敢冒险。您一行人气势不凡,真若有闪失,小老儿哪担得起?”
他在陈曦一身玄袍上停驻良久。随行侍卫们早已暗中按剑。陈曦却低低一笑,从袖中缓缓拈出一锭钱袋,递予船家公掌心,声音不急不缓。
“我等有要事在身,烦请船家公行个方便。”
钱袋一入手,那船家公目光即亮,暗忖着还算懂点规矩,却未当场收入袖中,反作推辞之状,语气比方才略缓。
“哎呀,公子好意,我心领。只是规矩在前,这金元宝我可不敢收。江上之事非我一人说了算,万一出事……”
陈曦莞尔一笑,内心自是嘲弄无比,面上却礼貌客气。自己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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