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鬼舞辻无惨知道自己不过血的效用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缓慢减退，从三月前到现在，对于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

人鱼肉无疑是个完美的选择。

当初与d伯爵签订的契约上，有一条很是棘手的要求：不得伤害宠物。也就是说，鬼舞辻无惨动手挖肉是不可能的。

从那时开始，鬼舞辻无惨尝试与人鱼交流他必须要在对方心甘情愿的前提下，主动将肉献给他。

于是他为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零，一个像是编号的名字，用来提醒自己，那只人鱼除了可利用的血肉之外，就只是一只来历不明的怪物，是一件东西。

鬼舞辻无惨不懂的如何爱人，却会在人鱼耳边一次次的强调自己的爱情是如何付出、如何重视。

零，今天怎么不去我的房间里玩?

人鱼的眼神单纯而懵懂，他趴在池子边，白到刺眼的皮肤在莹润的月光下剔透的像是玉石，黑色的长发披散，耳鳍上连接处的薄膜也在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是好事，也是坏事，他总是在深夜辗转反侧，一闭眼脑海中皆是那条人鱼甩动着尾巴变成人类双腿的样子，或是歪头浅笑的样子。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甚至顺利的让他心惊。

无惨，血。

他抬头，只见人鱼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示意他取血。

人鱼似乎是怔住了，鬼舞辻无惨莫名开始紧张起来，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人鱼探出尖锐的利爪，在手臂上快速划过。

谢谢。他艰难的说出了这两个字。这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对人鱼说过的最真心实意的话了。

鬼舞辻无惨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攥着拳头逃也似的走了。

少年藏在袖子底下的手里捏着一枚宝石，通红剔透，他将宝石当做礼物送给了人鱼。

鬼舞辻无惨接了，随后在一片白芒之中与人鱼签订了契约，从此之后他无需人鱼肉，依靠契约共享了人鱼的寿命。

狂喜之下的鬼舞辻无惨一如既往的对人鱼很好，单纯的人鱼从未感受过爱，d伯爵也没有告诉过它，人鱼只要爱上异族就会承受锥心之痛的情毒。

依靠人鱼续命的鬼舞辻无惨在焦躁之下第一次在心中抱怨着对方的反复无常，畜生二字也口不择言的出现在脑海中。

可对方在他面前依然是一副焦急担忧的模样，表里不一的反常让人鱼绝望，它不清楚鬼舞辻无惨的哪句话是真。

两方都承受了强行打断契约的惩罚，鬼舞辻无惨没有人鱼的身体素质，失去了鳞片加持的他在一瞬间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