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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电话拨了出去，不久，带着睡意的温柔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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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凉？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还没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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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禾意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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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凉握着手机，身体侵染了春夜的寒凉，有些发僵，连带着声带也微微带上了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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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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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倒说不上，只是你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吗？”好友的关怀如涓涓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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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凉握紧了手机，屏幕的微光照亮了她半边侧脸，在她的一只眼中点亮迷茫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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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沈谕喜欢韫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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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沈谕喜欢上了韫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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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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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个优秀的女人困在这个失眠的夜里的问题竟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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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中的好友一时没有传出声音，阮凉没有在意，她只是想要找一个人倾诉。打开了话匣，阮凉将苏家的女儿与沈家的长女结婚又离婚，现在沈家女喜欢上了苏家女的事情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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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沈家的那位空有才华没有心，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沈谕喜欢上了韫晚，这一点我现在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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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好吗？”池禾意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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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凉眼中再次浮现出迷茫，这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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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适合韫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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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找到了理由，“沈谕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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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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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谕是她的学生，她倒不觉得沈谕有那么差劲，差劲到连去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不配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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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凉，有没有一种可能……”池教授用最温柔的话语解开好友的迷茫，她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喜欢韫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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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同样喜欢，所以不想把喜欢的人交给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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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否认的话脱口而出，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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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凉心跳飞快，嘴上却十分坚定：“我不喜欢韫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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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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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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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识到自己冲动的模样十分没有说服力，静默了下来，她等心跳慢慢回落，等呼吸渐渐平缓，以最冷静的姿态重新说了一遍：“禾意，你想错了，我不喜欢苏韫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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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这样子像极了陷入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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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意。”阮凉说，“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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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出生在一个十分贫穷的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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