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地怎么还遭你打了?”
可那小孩也不是个善茬,两只胳膊用力地往外翻腾将裴萧抓着他的胳膊抱住,狠狠地咬下。
“我去,你tm是狗吧!”裴萧一把把人扔了出去,那小孩也借着力抱着自己的身躯滚到了一边之后然后跑出了家门。
裴萧还想追出去呢,陆言抬起胳膊将他挡住。
“别追了,让他冷静下吧。”
“这地他比你熟,不会走丢的。”
裴萧捞起自己宽大的衣袖,看到胳膊那明晃晃的牙印,磨着牙气狠狠地说,“我管他会不会走丢,我在意的是这个?”
陆言撇过头看了他一眼,看着那人抓着胳膊面露气愤。
“那你是要抓到他也咬上一口?”
这一句话听的裴萧语塞,谁要咬回他啊,他又不是狗!再说身上破破烂烂的不知道有多脏呢。
“他不过七岁,唯一的亲人就去世了,家中既无积蓄也无亲戚帮衬,现在怕是连安葬母亲的钱都没有。”
裴萧沉思了下来,面上也没了冲动的情绪。脸上倒出现了些羞愧之色,语气也虚了下来,“给,给他留些钱便是。”
陆言看了看他,再看向简陋木床的那具尸体。“裴萧,你真的觉得在一个连老鼠都会被当成加餐的地方,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守得住这些钱吗?”
裴萧盯着地板上的污垢迟迟没有说话,陆言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了那位母亲的身上。
“我是前几日在街上撞见他的,他那时在偷一个人的钱袋被我逮着了,他当时哭着跟我说,过几日等他娘病好了,再抓他去官府吧,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裴景天,世上不是只有像我们这么幸运的人,有父母宠爱,有家财供养。还有很多生活很艰难的人,会因为想要救治母亲的病而走上偷盗,会一出生父母便被人杀害,会为了活命草皮泥土都能当饭吃……”
一间昏暗的屋子内,屋檐的漏洞窸窸窣窣,两个身形相仿的少年对立站着。
屋内没有烛火,屋内只能靠那几个破洞透进来光线,可这间不到5方里的屋子却是母子两相依为命的地方。
他点着他的肩膀,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
“所以你认为野种是什么呢。”
“如果你没有与生俱来的财富,优越的家境,甚至没有亲人,朋友。裴景天,你会是你口中所说的野种吗?”
“抛去这些不是你自己能力获得的东西,你还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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