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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见白随手拎起一瓶，没有开瓶器，她便握住瓶肚，将瓶口磕在墙上，落手间，瓶口碎开个参差不齐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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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谁啊，一大早砸你妹呢！”沈钰骂骂咧咧从卧室出来，可能是没睡醒，站在门口揉了好半晌眼睛才看清楚客厅站着的人，又骂：“有病吧，我认识你吗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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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偏头去骂佣人：“我爸请你来是吃饭的吗！？陌生人你也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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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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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她嘛，”沈见白把酒搁在桌上，“怎么，不记得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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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这下听出来沈见白的声音了，特别是对上沈见白帽子底下那双眼睛时，彻底认出来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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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得退了半步，已然没了刚才那般气势：“你你沈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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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没忘，不过来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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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我最近可什么都没做！一直在家！”沈钰急于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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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来等人，”沈见白从袋子里摸出一盒烟，拆开包装纸推出根来，“抽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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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了。”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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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沈见白摘下口罩，那只好她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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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妈干什么去了，不在家？”烟雾建起一层屏障，模糊了沈见白现在的表情，沈钰只能通过语气去判断她此刻心情，很平静，真的跟单纯的叙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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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沈见白，也是这样，做什么事都淡淡的，没有什么能在她面前炸开水花，也没有多余的情绪，至少她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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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一句话。”沈见白抿了口烟，“我说，我要一条命可以轻而易举，还不用为此偿命，当时可能是为了吓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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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有些瘆人，不像开玩笑：“但今天我想试试，做法律的漏网之鱼，是什么感受了，那沈钰，你要不要做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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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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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见白很清楚自己说的什么，也很明白自己一会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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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很畏惧这个东西，伤人害人性命的事，应该没人敢碰吧，但好像这套理念在她现在所处的世界并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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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圈子的人草芥人命，一条鲜活生命的去留，可以被沈礼轻飘飘地说出口，张斌甚至会为了泄气找人制造车祸，沈见白一时不知道，她一直以来坚持遵守的某些东西还值不值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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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还值得，但面对的人不值得，或许早该这样了，沈见白揉揉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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