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望向钟婵……钟婵左手藤蔓缓缓降下,双眼一眨不眨,盯着那张轮廓模糊的脸。
范泽辛暗夜视物远胜常人,密道三丈以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在他眼中,娄治水正盯着他和钟婵,他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却见藤蔓朝他摆了摆。
三人就这么相互盯着,钟婵赌娄治水的目力根本看不见他们,但她也想不通娄治水为何在这里驻足。
墙面湿气太重,手上的水珠慢慢汇成水滴,顺着手背流下,再从手腕滴落……水滴滴下的瞬间,娄治水又继续往前行去,脚步声刚好掩住了水滴落地的声音。
等娄治水走远,钟婵和范泽辛才小心跃下,轻步往前行去。又行了二十余步,前方映出火光,钟婵放缓脚步走过去,火光渐渐不再刺眼,光亮处已到了密道尽头。
钟婵和范泽辛贴着墙靠近火光处,密道的尽头灯火荧煌、豁然开朗。密道建在山壁上,往下十余丈是宏阔的古河槽,数十个火炉照得河槽明如白昼。河槽上架起水车、木槽、炉鼎、坩埚……还有很多竹筐、竹筛、淘斗,有人挖砂、有人陶砂、有人熔炼,炉鼎里流出金液、入模成铤。
这里竟然是巨大的镕金工坊,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钟婵目光寻见娄治水,他已沿山壁上的木阶下到河槽,从镕金的工匠面前走过,竟无人抬眼看他,更没人说话,所有工匠像是做工入了神。
钟婵觉得这些工匠很不寻常,正思忖,忽听对面的山壁上有人喝道:“什么人?”
“是我!”娄治水高声道,声音在山壁间回荡。山壁上的人应是认出了娄治水,也不再过问。
钟婵想了想,在密道里寻了块小石头,运劲朝远处淘砂的工匠掷去,正中一工匠左肩,但那工匠竟似毫无知觉,仍在晃动手中淘斗淘砂,连头都没抬一下。
范泽辛瞪大眼望向钟婵,钟婵朝他摇了摇头,小声道:“要不我们下去看看?”
范泽辛一惊:“钟姑娘冷静!这下面有上百工匠,对面还有人监看。从这里下去,几乎是无所遁形。”
钟婵道:“你看看这些匠人,个个都像失了魂,痴痴傻傻,但做工却又很熟练,他们如何将人训练成这样?如果不下去,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原因。”
“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范泽辛换到钟婵同一侧,“如果我没记错,我们进入密道之后一直是往西南行,跟我们去找盗洞是同一个方向,可以断定我们是在娄山之中。”
“你再看整个工坊的布局,水源全都自北边引入。娄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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