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珍州。
娄家村的柴房里,钟婵煎好汤药,范泽辛挨个扶起草席上遍体鳞伤的发丘人,喂二人喝下药汤,又给二人换敷药膏。
已经两天了,张至炼的伤口疮疡,昏睡不醒、浑身发烫,钟婵为他重新调配了内服外敷的草药。胡金斗虽全身多处皮开肉绽,但伤口没有疮疡的迹象,神志也已清醒。
“如果伤口继续疮疡,这里的药石恐怕已经无能为力。”钟婵小声道。
“如果不是你跟族首说须再入古墓,他二人怕是已经在黄泉路上了。”范泽辛道。
钟婵走出柴房,深吸了口气,来往的村民不时偷瞟她一眼,眼神不善。范泽辛也走了出来:“自从救下发丘人,这里的村民好像处处盯着我们,眼神里还有憎恶。”
“他们未沾王化,易受人蛊惑,行极端之事。此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尽快弄清古墓的情状,早日离开此地。”
“可这两个摸金校尉伤成这样,一时半会怕是去不了古墓。”
钟婵盯着范泽辛道:“事急从权,眼下要尽快治好他们,只有一个办法……”
范泽辛等着钟婵说出她的办法,可钟婵没再说下去,只是一直盯着自己。范泽辛这才想到,钟婵说的办法就是自己……他指着自己的鼻头道:“我?”
范泽辛忽然间觉得,钟婵变了。心志坚如钟婵,终究也难抵俗世之困扰。活在凡尘俗世之中,谁又能不惹尘埃?
钟婵点点头,将韦青筱推上天理教教主之位不但改变了韦青筱的人生,也改变了她的心,不管她怎么想怎么做,她的心都已经回不到过去。
“你想好了?如果让他们发现,我们可能更难离开这里。”
“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范泽辛看看钟婵的眼神,略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柴房。范泽辛先查看胡金斗,确信他睡得正沉,然后取出一张布帕,在盆里蘸上水,把张至炼的头转向一侧,使劲擦拭脖颈,反复擦了好几遍。
张至炼多日没梳洗,身上已经酸臭。范泽辛一凑近他的脖颈就觉得恶心,根本下不去口,捏住鼻子试了好几次才勉强咬下去。范泽辛这才明白,为什么傅霍寺吸血总是找香艳的女子?
一盏茶的工夫,范泽辛走出了柴房,凑到钟婵耳边,道:“他体魄还算强健,血浓腥纯,活人味儿……嗯哼,十二时辰之后,我的血便可治愈他的疮疡。”
钟婵和范泽辛离开柴房的时候,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抬头西望,日头竟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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