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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恬和田贞没有停留,径直走回客房。回廊里还有好几个白布腰带的解更人,有的忙着清洗血迹,有的正在修补立柱、围栏和门窗上的刀伤痕迹。
田贞留意到,她房门上的暗器没有了,暗器留下的凹痕也被什么东西填上了,几乎瞧不出异样。
四更刚过,谷川脚店一如往常开门迎客,柜台上还多了一对雪白的瓷羊。客旅都在堂厅里吃朝食,掌柜依旧一脸堆笑招呼客人,伙计忙着端上饭菜,大家都好像没事发生一般。
田记一行人吃过饭后,田贞到柜台结账。掌柜笑着道:“三娘,昨晚的解更钱是六百文,您看看。”说着,推过一本簿记,左手食指指着其中一行字,上面写着“田记:修补房门五百文,清扫均一百文。”
田贞顺着掌柜的手指瞧了一眼,从钱袋取出铜钱递给掌柜。掌柜点算好后,递回一根长约七寸、涂有三条红漆粗线的木签。
木签是从场院取出车马的凭据。田贞将木签交给袁三,袁三领着镖师和脚夫到场院里提出马匹、套上辎车、排队等候离开场院。他们前面还有四五个车队也在等着离开。
沈恬和田贞坐在堂厅等候。田贞忽然自言自语道:“怎么没见昨天让桌的娘子?”
“想和她告别?”沈恬熟知田贞的心性。昨夜和让桌的女子交手一事,沈恬并未跟田贞提及。虽然他猜测,这个女子出手是为了帮田记保全镖货,但还没完全摸清这个神秘女子的来路前,沈恬不会贸然下结论,更不想让田贞有任何误解。
田贞喃喃道:“嗯,一桌之缘,也是难得。问个名讳,说不定日后还能江湖再见。”
正说着,一个穿靛青厚锦袍、中等身量、瓜子脸的中年男子突然坐到沈恬对面,似笑非笑、直盯着沈恬。
沈恬歪着头,面无表情任他盯瞅,眼神像是一块崖石,钻不透、也撞不破。
中年男子盯看片刻,转头向田贞问道:“请问是田记的田三娘子吗?”
田贞一心急于离开,不想多生是非,略一迟疑,道:“正是。”
“在下姓胡,有些事想请教娘子。”胡姓男子也不等田贞答话,接着道:“昨夜,我有些弟兄在这里舍了羊袋,回不得家。听闻田三娘认得取我弟兄羊袋的人,还望三娘告知此人下落,我等感恩不尽。”
“羊袋”并非物事,只是江湖话。仕宦佩鱼袋,武人言羊袋,舍了羊袋意为丢了性命。胡姓男子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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