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零二 夜歌（中）

莫说行礼，简直连手脚都不知往哪放才好。端木圭见状，微微一笑，安抚道：“陈大人是我兄长，方姑娘不必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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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还好，方素娘听了愈发拘谨，嘴唇嗫嚅着，声小如蚊嗡。陈端二人根本听不清她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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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圭向陈羲投了个眼色，陈羲开口道：“陈某和端木，方姑娘今日并非初见，何必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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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娘张了张嘴，正想回答，却与陈羲目光碰上，立即低下头去。她只顾盯着脚边放着的一篮芋头，好一会都不肯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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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圭只好半是安抚，半是延入地说道：“素娘比之前长高了。你和你爹，最近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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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娘这才抬头，看着端木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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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圭蓦然发现，她的双颊边可疑地飞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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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长高，她的脸也有点拉长了。原先脸圆尚存三分稚气，早已不见分毫。本来她就年少老成，眼下更见眉目端庄。。。。。。不，是清秀，就像一株菱花，在水中悄悄伸出了枝叶，正一点一点地酝酿着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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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圭心里掠过一丝无名的不快，一闪而过。她选择忽视跳过，并不郁在心中。方素娘此时镇定下来，恢复如常：“有劳师娘惦记，素娘父女一切安好。前几日师娘还派人送来布匹和大米，素娘很感激。今天特意装一篮大芋头来，虽不成谢意，也请师娘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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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我收下了。甘草，去厨房拿一袋米给方姑娘。”端木圭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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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娘一惊，连忙道：“使不得！师娘帮了素娘那么多，再受馈赠，素娘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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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曾到楼里帮忙做杂务，都忘了？”端木圭淡淡一笑，道：“眼下天寒，家里多存点米粮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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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娘咬咬牙，犹豫了一会，还是摇头拒绝：“师娘好意，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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