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六 西王母的长生不老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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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之前，余赒并不知道自己可以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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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也解释不清，为何他在二十岁行了冠礼（男子成人礼）后，十几二十年过去容貌还是丝毫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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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知道自己可以长生不老，也许就不会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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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在一个小官家中。父亲是县令，母亲是正妻，他是嫡长子。照理说，他应该备受父母宠爱才对。然而事实相反，自小他并不和父母住在一起，却寄住在祖母家中，由祖母一手带大。识得记事起，他就对此存有疑问。每次看到其他小孩有母亲陪着玩，听到他们说到阿爹如何如何了不起，他一句话都插不上，只能自个懵懂难明。他知道自己并非无父无母，然而在很长一段时日，他只见过母亲，没见过父亲。他问过祖母，为何娘亲一个月才来一次，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并不久留？为何父亲总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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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爱怜地揉了揉他的头，道：“你娘虽不常来，心里是惦记着你的。你爹嘛。。。。。。他太忙了，没空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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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祖母又道：“等等罢，你爹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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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他离开祖母家，父亲都没有来——八岁那年，他被接回双亲所住的家，才第一次见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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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记得，父子相见那一刻，父亲看着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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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明了，祖母之前说父亲事忙不来看他，是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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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他还有所憧憬，在那一刻心头一下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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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判断没错。父亲对他，不是视而不见，就是呵斥打骂。母亲虽护着他安慰道，父亲只是对他管教严厉，他却心知肚明，父亲是看他不顺眼。自己在父亲面前，做甚么都会被横竖挑刺，做甚么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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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为何厌恶自己？他曾思索了许久而不得其解。还是上学堂念书识字后，他翻看史册，看到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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