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按着静卧于床上陈羲之左手腕,把脉了好一阵,将寸、关、尺三个脉位探了个明白,仍默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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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获见她不答,有点沉不住气,几乎要道出怀疑:“莫非岐黄之道,姑娘是外行”;却见端木圭又仔细端详起陈羲之脸容,动作缓慢从容,似已诊断明白,他只得将怀疑咽下。然而端木圭仍只是沉默,将他问话当耳边风,他不禁再次提醒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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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端木圭终于开口,打断他言语,虽是淡淡地却不容反驳:“眼下中尉已陷入重梦而不能走出,若要治好需花费一番功夫,而且我还要设法入梦为其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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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与端木圭熟稔,亦听陈羲谈了不少端木圭解决鬼怪之事,田获对怪力乱神之类仍因敬而远之而理解不多,只能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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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姑娘,何谓”重梦”?又如何入他人之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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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毕,他仍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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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圭只是微微一笑,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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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羲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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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来到此山?为何来到山上?而此山位于何处,可有名字——他一概不知,毫无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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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四周,树木葱郁,青绿环绕,又隐约听得有流水潺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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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循着流水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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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片刻,未见河流踪影,流水声却忽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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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用河流判断出山之路的陈羲只得停住,抬头望天,希望籍太阳及星辰分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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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恍似时值拂晓,恰是一日星辰最为暗淡无光,暗黑笼罩天地之时——目之所及,尽是混沌的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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