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六 傒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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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确认蔡平所遇到底是人是妖。”陈羲接话道：“并非只为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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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端木圭清瞳流转，不置可否，漫不经心地问蔡平道：“蔡上士遇上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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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平得以从头谈起：“我义父有一侄，近日要到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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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平义父为前任中垒校尉李厉，李厉有一侄名李鹰，现年二十。李鹰幼时曾跟随李厉学武，虽坚持了些时日，却因身体确实支撑不住而放弃习武。学武不成，他转而学文，拜师研读《论语》《春秋》《左传》等经书史集，算是学有所成。行冠礼后不久（注：古代男子二十岁行冠礼，束发戴冠，并取字，以示成年），经人推荐，被朝廷委以内廷令史一职（文职，负责整理史书资料，在记史的太史令之下）。任命既下，李鹰从咸阳家中捎信至李厉府中，称近日出发，并已先发出些衣服用品，预备暂住长安李府一段时日。眼下衣服已存在李厉府中有三五日，上任日期将至，李鹰却迟迟不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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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厉正在担心之际，昨日李鹰家中的两个侍从来到府上，声称随李鹰一同前来长安，然而在进城东之前，走东郊一座小山之时，李鹰忽然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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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介五十的李厉虽赋闲在家，鬓发虽花白，一双鹰目依然目光炯炯，思路清晰，兼动作敏捷不输当年。他盯住那两个侍从，命他们详细将事情原委道来。二人变得战战兢兢，一个名为小乙的说道：“未走那山之前，小的前去探路，有人指路言道翻过那山即可直入长安东门，翻山只需半日；若不爬山绕过，则还要越过两道河流，需花费一日更多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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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我等欲抄近路，去爬那山。行至半山腰，忽然公子似听到甚么，掉头走入身侧一片密林里。小的边喊边追，公子却对我等呼唤置若罔闻。”另一个侍从名大尤，补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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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丛茂密，小的被地上树根绊倒，抬头只见公子再行入深处，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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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侍从一起哭诉道：“我二人一直往密林深处行走，行至山脚，却不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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