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后,我拎着裤子靠在窗户边上,红姐也递给我一支红梅。
我问她:“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红姐抽了一口烟,说:“你过来之前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
白胖子名叫李学飞,今年四十五岁,之前是一个卫生纸厂的副厂长。
去年厂子因为效益不好倒闭了,这个李学飞一下子丢了工作。
进厂二十多年,半辈子没接触过社会,忽然失业,在家消沉了一段时间,现在经朋友介绍,打算到南方做点项目。
这两年,社会上有很多像李学飞这样的人。
工作了半辈子机关算尽,好不容易混了个副厂长还以为是自己能力超群,其实是草包一个,没啥真本事,贪财好色一样不落,有一天忽然丢了工作后,对社会唯一的价值就是上当受骗。
我问红姐对这个人怎么看。
红姐弹了弹烟灰,说:“这个人其实挺容易对付的,但是没什么价值。以前在发廊那会儿的时候,这样的客人我见过很多。手里还拎着买来的菜就顺路出来找小姐,嫖完了还要跟你砍个价。既没什么钱又很难缠,我们都不喜欢这样的客人。”
从妓女的角度来说,红姐其实说的很客观,但是对于诈骗来说,她说的不全对。
诈骗在挑选目标的时候,我们往往不会挑最有钱的,而是挑最软弱的,弱点最多的。
像李学飞这种吃喝嫖赌抽一样都抵抗不了的人,浑身上下都是缺陷,是诈骗最优质的对象,这也是他上车之后,这么多人盯上他的原因。
只是具体怎么骗,能从这个人身上骗出多少钱,这个就要看我们的本事了。
我对红姐说,你负责套话,我负责拿手机,我们到长沙之前速战速决。
红姐把烟头往坑位里一丢,说:“懂了。”
她拉开厕所的窗户,抖了抖头发,把身上的烟味吹掉,然后打开厕所门出去了。
回到卧铺,李学飞正坐在床上打手机,声音特别嘹亮,说话的时候脖子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啊,吴总啊,渔涌陈老板的两台宝马车放在季华了,倒也不用这么着急,对!钱都带好了,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我和红姐同时对视了一眼,红姐挑了下眉毛,我点点头。
李学飞挂上电话,红姐立刻搭话:“李哥,你开宝马啊!”
“嗨。”李学飞下意识往窗边挪了挪:“之前公司在外面的欠账,这回出去做项目,顺便收回来。”
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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