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找你到半夜!”南宫华并没有轻易放过他。
濮琼枝悄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黑的能滴出水。
没想到这位恭宁伯教训子侄这般严厉。
如此相较,他对她可以说得上是温和有礼……
南宫嘉玉颤颤巍巍地坚持着将脸和手擦干净,帕子递回濮琼枝面前。
濮琼枝的视线落在他手里明显变黑了的帕子上,回头看了眼晏儿……
晏儿几步上前,把小少爷手中的帕子拎过去,丢进渣斗中。
“你嫌弃我……”南宫嘉玉撇了撇嘴。
这一幕落在南宫华眼里,更是被他抓住不放。
“你倒是会耍小聪明,还知道换上破旧衣裳把脸抹黑!”
南宫华掀了掀眼皮,再次开口,“看你是真打算这辈子就离开伯府了……”
“如此也好,我倒是省了一桩麻烦事儿!”
眼见着他说话的间隙,孩子的眼睛越来越红。
这泪花都在眼眶里打滚了,他却嘴上还是不肯饶人。
“伯爷,玉哥儿不过是个孩子……”濮琼枝开口替他求情,“妾身今日去了清澜书苑,倒是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听见她开口劝和,南宫华敛了几分刻薄神色,“嗯?”
“清澜书苑的夫子惯是个见利忘义的,恐怕平日里对弟子们也未见约束。”
“玉哥儿才七岁,定然是遇上了极大的委屈,无奈才出此下策,伯爷不妨听听他的说辞?”
濮琼枝一双美眸紧盯着面前男子的神色。
按理说,她不该管人家叔侄之间的事情,毕竟他们是同姓的血亲。
只是眼下情况特殊,濮琼枝做事一向都是权衡利弊的。
她刚刚嫁入伯爵府,对恭宁伯的脾气秉性也都来源于调查,可知道一个人的底线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
身为枕边人,她也在摸索和试探面前男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如何能在夫君身边过得更称心自在,如何能够拿捏住夫君的心思想法,怎么样与夫君相处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些就是后宅女子的科考场。
对于濮琼枝来说,恭宁伯更像是她要面对的客官。
什么样的东西会是这位客官最心仪的,怎么样在做生意的过程里让对方心甘情愿掏银子,对方掏腰包再如何能让对方买更多的东西,同样的东西怎么样挣对方更多钱……
在濮琼枝的眼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抵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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