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是羊脂玉镯子,脖颈上挂着一只缀满宝石的璎珞……
这般华冠丽服地直晃人眼,颇有种土老财的款儿。
好在,濮琼枝此人气度不凡,硬是将这些金玉其外的俗压了下去。
这么一位富贵佳人当前,饥肠辘辘的难民就好像看见了晚饭的着落一般。
只不过,跟在濮琼枝身边的壮汉侍从们也不是吃素的。
除了买下的镖局出身的好手,甚至还有当过贼匪的凶神恶煞之徒,又哪里是他们这些皮包骨头的百姓能对付得了的?
“这是作甚?他们怎么了?”濮琼枝瞥了众人一眼后,明知故问,声音不大不小。
晏儿虽不明白自家娘子的打算,却还是依样搭台子陪她唱戏道,“回娘子的话,时天下荒馑,百姓多饿死,吃不起饭来京城逃荒谋生路。”
“颗粒无收?吃不起饭……为什么不喝肉糜粥呢?”濮琼枝状似惊讶询问。
周围的难民都听见了这一句,纷纷哄闹起来。
原本被压制下去的人群再次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人群中,有人对濮琼枝的言论表示惊愕,随即悄悄退隐而去。
……
城郊,皇家庄园,湖心亭。
宾客宴饮,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濮琼枝姗姗来迟,由宫女引着落座于位子上。
“这位便是恭宁伯新迎娶的夫人吧?”坐在上首的贵妃问话。
濮琼枝款款起身行礼,“妾身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快快免礼,本宫便是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的。”贵妃瞧着很是和善,但能做皇帝宠妃的女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
一旁的命妇拿她打趣,“娘娘,您还不知道呢!这位夫人出身江南濮氏,自然是什么稀世珍宝也不缺!这一瞧,果真是珠光宝气!”
恭宁伯成婚的事情也不是秘辛,现下已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夫人谬赞。为拜皇家宴席,妾身自是郑重,殊不知金银到底是俗气,比不上诸位天生丽质。”
濮琼枝淡定回话,虽说自谦,却看不出丝毫自惭形秽。
适时,坐在贵妃身侧,模样清丽温婉的闺秀开口,“宴席已经进行了好一会儿,夫人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这是在问罪她为何来迟。
原来是你……终于进入正题了!
“妾身并非故意,只是车马不善才耽搁了工夫,还望贵妃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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