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像公子这般清俊的人物,为何还要耽误于此,背下这等无聊至极的赋文。”
说罢这话,似吐出了一口浊气,丧父之痛虽在心底隐隐作痛,但她到底找到了一个泄口。
她斜睨少年,但见他瞠目结舌,再无先前纨绔子弟般的佻然之色,不禁得意一笑:“我就这么一说,别在意啊。”
言讫,沮渠上元撩裙便往外走,哪知她的玉佩转而挂住了个长长的画囊。
不由多想,她便用力一掰,只听得刺啦一声,画囊应声而开,骨碌碌地滚出一堆画具来。
沮渠上元尴尬至极,忙与靖儿俯身去捡。
这厢,少年又好气又好笑,一壁捡一壁道:“挂在肩膀上的,没注意。惊着小娘子了。”
无端被人批评一番,又被扯烂了画囊,他也不着恼。沮渠上元觉出他的好脾气,心底歉意陡生,顺手捡起一个漆盒,道:“看看摔坏了没?坏了我便赔你一个。”
少年打开漆盒,笑吟吟道:“没事啊。你看。”
盒中分了十来格,里面俱是缤纷之色。因着盒子设计精巧,纵然方才滚翻在地,颜色也未互相混染。
“你……喜欢画画?”
“是啊。”
“这些颜料,看起来和一般的颜料不太一样。”
“对。这里面加了大漆。”
“大漆?”
“加了大漆,我便可以作漆画了。”
言及此,沮渠上元听着桥下的斗鸭声,恍然大悟道:“先前,你是在观察斗鸭?”
他见她略有懊丧之意,遂咧嘴一笑:“我想画一幅斗鸭图,送给我阿父。下个月,他的生辰便到了。”
阿父……
热烫的眼泪,不可自控地滚落下来。沮渠上元掩面垂首,蹲坐下来。
除了阿父流的去国之泪,他尚未见过别人哭泣,何况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少年不由慌了神,道:“我,我说错什么了么?”
“没有……你很好,很好。”
“那,那你别哭呀……不然,回头你阿父见着了,还说我欺负你呢。”
他有些手足无措,便选择与她打趣。
“我阿父……哇!我阿父已然不在了……”触景伤情,沮渠上元情难自已,索性放声大哭,抹得一脸花猫也似。
心知自己不该多嘴去问,少年只能叹着气,拍拍她的肩,道:“别哭了。这样罢,今天是我不好,把你惹哭了。改日我赔你一幅木板漆画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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