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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寒风,带出砭骨的寒意。
沮渠牧犍呆呆地望着连下数日的冬雪,只觉思绪亦被冻凝住了。
撑案而坐,久久未动,身上的毛氅也不暖和了。
忽然间,一只袖炉塞了过来,暖暖地偎在他怀里。顺着袖炉望去,是一只细腻粉白的小手。
如今还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除了吴峻,便也只有自己的亲女儿了。至于儿子封坛,在他的指示下,已与他分外疏远了。如此,万一日后不幸,封坛才有可能保得性命。
当然,也只是可能而已。
挨过漫长的冬日,太平真君七年便算过去了。他又算多活了一岁。
可是,明年呢?他忽而觉得,杀气和风声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掠夺着自己的呼吸。
“上元,阿父是不是很没用?”陡然间,他问道。
“阿父!上元的学问,都是您教的!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呵,我么,照你大伯父的说法,是亡国之君;依你阿母的看法,是荒淫残忍之人。女儿啊,你未免高看你阿父了。”轻抚她的小手,极柔极暖,但他的语调却益发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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