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亩之上,间有三三两两的农夫走过,俱是一脸陶然之色。
黄澄澄的谷子沁出怡人的芬芳,拓跋焘负手缓行,不露形色,心里却为儿子称赏不已。
“这是什么?”突然间,拓跋焘见着田边所立的木牌,问。
其上所书之字,歪斜整齐者皆有之,拓跋晃忙回道:“父皇,这是写的农户的名姓。”
“这是何意?”
“这是上虞侯想出的办法。只要我们让农户在田边标出名姓,有司便能察知谁人懒怠,谁人勤恳。”
拓跋焘颔首道:“是个好办法。”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李宏这两个儿子,都不错。”
他又拍拍拓跋晃的肩膀,恳然道:“当然,朕的儿子更好。”
他沿着田坎漫步,目光放远,陷入回忆之中:“你知道吧?你皇爷爷在的时候,我们险些就迁都了。”
“儿子记得。”
神瑞二年时,平城遭逢霜旱,导致秋谷歉收,闹起了粮荒。
彼时,云中、代郡饿殍满地,朝廷极为震骇。九月间,太史令王亮、苏坦便向明元帝提出迁都邺城的建议。对此,群臣多有附议,但崔浩却说,迁都只可解今秋之饥,不过扬汤止沸。
一则,东州之人本无从顺之心,只因国朝之势而不敢造次,若是迁都过去,东州那里分不了多少生民,而鲜卑人一旦与汉人杂居,极有可能水土不服,意志断丧,遭致四方之士的轻辱。
二则,柔然定会趁迁都之机入寇,远在邺城的鲜卑骑士,如何来得及增援?
三则,都于平城,山东倘若有变,骑兵亦可自此轻骑南出,扬威于外,不担心山东叛民不望尘畏服。
四则,再延挨一些时日,等到明春牧草青葱,必有饱腹之乳酪,再嫌不够,还有菜果。
拓跋嗣虽觉有理,但又怕来年收成不善,饿苦了百姓。
崔浩便言,可将穷苦的民户送往山东定、相、冀三州各州去就食,令汉民户出租米以养徙民。
“天佑大魏!第二年秋天,粮足民安,人心安稳。”拓跋焘笑道,“威制中原之计,有赖于方略长远。但还有一点也很重要。”
“儿子听着呢。”
“靠天不如靠己。这一点,你做得很好。”
………………
正说时,前方两位蹲在田间掘土的女子,引起了拓跋焘的注意。
拓跋焘三两步走上前去,好奇地问:“你俩挖土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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