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攥成拳,指甲已嵌入掌心。
她低声央求道:“宗大监,劳烦代我请示至尊,可否让我再见驸马最后一面?”(1)
言讫,她眼眶泛红,不住地哽咽。
宗爱领命而去,赫连曼洛要去搀扶拓跋菱,但她只倔强地摇头。
终于,宗爱一脸凝重地返回,声音低沉:“始平公主,至尊有令,不可。公主您性情温婉,心地善良,但驸马赫连昌所犯乃谋逆大罪,按律当诛,公主对他已是仁至义尽。”
一席话,如寒冰刺骨,拓跋菱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身形一晃,几乎瘫坐下去,幸好赫连曼洛眼疾手快,连忙起身扶住拓跋菱。
下一瞬,拓跋菱抬眸,眼睛红得像血珀,盯得赫连曼洛心里发毛。
她看得出来,拓跋菱怨她妥协退让,但在这种情形下,赫连曼洛能保得一命已然不易,遑论其他?
十多年来,她也对劝诫过兄长、阿妹,拓跋氏势利大根深,不可妄动,可他们就是不听。
结果……
赫连曼洛只觉头痛欲裂。阿妹因为意图谋刺被杀,兄长谋逆一事又证据确凿……
何必!何必!
赫连曼洛苦笑一声。也许,她确实没血性,她只想好好活着。
一个时辰后,拓跋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公主府。
风雨如注,斜斜打来,透过伞沿飘进来,和泪水混在一块儿。
在侍女的搀扶下,她跌跌撞撞地走进内室,倒在软榻之上,只觉心力交瘁。
闻讯,赫连映雪推门而入,目光复杂地望着阿母。
这个平日里温柔敦厚的公主,此刻竟显得如此脆弱无助。
赫连映雪忖了忖,轻声劝道:“阿母,事已至此,便不要太伤心了,仔细着凉了。”
说着,她轻手轻脚上前,要给阿母擦拭头上的雨水。
但她方才伸出手,便被拓跋菱一巴掌打开。
“你走!”
“阿母?”赫连映雪惊讶莫名。
这是怎么了?她是阿母最亲的女儿啊!
对于赫连昌必死无疑的结局,赫连映雪心中复杂难言。
这个人,不仅从未给予过她父爱,还总是拿冷眼瞅她,有时她也痛恨自己姓赫连。
想想看,达奚月能变成拓拔月,她也未必不能成为拓拔映雪。
对于所谓的“阿父”,赫连映雪的感情淡漠得很,只是,当她看到阿母如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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