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于那小小软软的一团,她的话语中,亦捎上了一丝温柔悯怜,“上元才不到一岁。”
拓跋焘沉吟片刻,道:“好。”
“明月也非因私废公之人。留着这个降国之君,不致惊了河西宗室百姓的心。此外,河西走廊控扼西东,很容易被人觊觎了去,咱们是不是应该,把此处的百姓迁去平城?退一万步说,纵然日后生出什么变故,至少我们保住了人文渊薮,据占了百万人口。”
将河西士族、百万生民收为己用,此间的意义,较一统北境而言亦不在小。
这个道理,拓跋焘自然懂得。
“朕也在考虑这件事,”拓跋焘笑道,“先前,你老师说迁走百姓大可不必。这一次,朕可不同意。”
见她会心一笑,他又面露憾色,道:“只是……平城地方不大,本已吃紧。”
“阿干,你可将姑臧的百工匠人,一并迁往平城。如此,扩都之事也不难办。如今,我的身体已无大碍,我想,明日去陆沉观走一走。”
拓跋焘深以为然,又问:“需要崔司徒和你一块儿去么?”
“我与玄处先生算是故交,此事就不劳老师了。”
“好。”拓跋焘笑道,“这事儿就交给朕的小诸葛了。”
随后,他在心中暗忖道:戈阳公元洁,宜镇酒泉,至于武威、张掖,再找两个妥帖人去。
4
李凉,沮渠凉。李暠、李歆、沮渠蒙逊、沮渠牧犍。
历仕两朝,连奉四君,加之年迈体弱,一番思亲念乡之意,已沉沉地坠在心头。
故此,刘昞虽知拓跋兄妹俩心意至诚,亦婉拒了她的请求。
强人所难,终会闹得两厢不悦。拓跋明月于此也不执着。
饮了陆沉观的好茶,她微微叹了口气,道:“昔日,玄处先生曾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不知老之将至,孔圣称焉’。明月一直记得这话。只可惜,日后想要闻听先生的‘道’,也很难再找到机会了。”
刘昞听她说得诚笃,心底亦觉温暖,遂捋着白须,笑应道:“公主过誉了。老夫实非得道之人,白享了这声名。不过,倘说老夫的学问道德,有何可称之处,也不会中断于斯。”
“先生的意思是……”
“公主,”刘昞缓然起身,眸光凝远,意味深长地说,“你要老夫去的那条路,实在太远了,我是走不动了;但我那些弟子们,还很年轻,想来,昆仑南海,才是他们的归处。呵,振翅之鲲鹏,焉能陪一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