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相搏。
咽喉处的痉挛,又让他发出低沉痛苦的呜咽,回荡在馆舍中。
四合馆中,顿时惊乱一片,每个人都猜想,至尊骤然发狂,与先前被康国猧子咬伤有关。但此病何解?
说时迟那时快,李云洲诊断之后,确认这狂躁之症,确与被康国猧子有关。
原来,长乐公主沮渠那敏,留的是这个后招啊!
关于治疗之法,李云洲很快便与随扈的侍御师们吵了起来。
以他之见,是把那只早不知被抛到哪儿去的康国猧子找出来,挖出它的脑髓,给至尊治病。
这话,听得侍御师们面面相觑,个个胆战心惊。
他们熟读医典,自然知道,此法来自《肘后备急方》,着者是葛洪。
葛洪是晋代大医,因其在医学和炼丹之上造诣极深,向来为时人和后世所重。可是,这种法子未免太凶险了。
迎着质疑,李云从剑眉一轩,道:“被疯狗咬伤,病人会痛苦万端,受不得半点剌激——光、声、水——都会使之全身抽搐、咽喉痉挛,甚至在数个时辰内致人死亡,几乎是无药可救。葛老能想出以‘以毒攻毒’之法,用疯狗的脑髓涂在创口上,实为不易。”
“那也不妥!”一位姓王的侍御师瞪住李云洲,“用在一般人的身上,倒也罢了。这可是至尊!”
李云洲翻了个白眼:“王侍御师是吧?我会告诉你,我已验证此法有效了么?”
此言一出,众皆瞠目。
“我之所以今日前来,是因我留在尚家坞堡,作为我军的策应。现下,至尊已收降河西国,我自然便回来了。明日,几位坞堡主,会来面见至尊!”
言及此,李云洲昂起头,垂目看向众人,眼神却很空,似乎场上每个人都不入他的眼。
侍御师们不知此节,但很讨厌李云洲这傲慢的态度,都轻轻嗤了一声。
但听李云洲道:“先前,尚家坞堡主得了一种怪病,日日发狂。被人都治不得,但我一看他这病情,便是因被疯狗咬了。我便大胆施救。多日后,尚家堡主得救,我也深得信任。”
一席话,说得侍御师们无言以对。
但王侍御师仍心存疑虑,轻轻攀住李云洲的胳膊:“万一,只是凑巧了呢?小兄弟,治病救人,求的可是稳妥周全!”
李云洲皱皱眉,抖开他的手,扫向众人的目光冷峻至极:“我既提出这医案,必为此负全责。倘若有失,必不会攀咬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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