犍要小十岁。
说来,沮渠菩提也是个二十来岁的成人了,但鉴于先前两个世子,都因战事而殒命,像是遭到了诅咒。沮渠蒙逊担心菩提的安危,便将世子之位传给了沮渠牧犍。
所以说,沮渠牧犍的王位,来得一点都不容易。沮渠蒙逊真正心疼的,还是他和孟氏生的三个儿子。
似有心灵感应一般,拓跋明月刚收回目光,沮渠菩提便上来敬酒了。
他生得酷肖其母,眼缝窄长,但眯起眼来仍透出犀锐的光。他那口中唤得十分亲热,连“大王”也不称,只道:“阿奴敬三兄和王嫂一杯。”
满饮此杯,沮渠菩提又对身后的宫女招招手,拿来一件礼物,嘻嘻笑道:“据阿奴所知,王嫂平日里喜欢读史,所以,这《三国志》应该适合您。”
拓拔月心中一凛:他如何得知她好读史,他还知道什么?
沮渠菩提的声量虽然不大,却正好掐在一支乐舞结束之时,拓跋明月知他不怀好意,却不动声色地接下礼物。
便在此刻,拓跋明月瞥见沮渠政德的寡妻李敬芳掩唇而笑,连连摇头。这沮渠政德曾被封为世子,可惜早就死了,李敬芳已守寡多年。
拓跋明月只作未见,也从霍晴岚手中抽出一物,和颜悦色道:“王嫂也为阿奴准备了一件礼物。”
“这是……”
“据说,这是晋朝赵王司马伦,命工匠打造的一款铭熊柄青瓷灯。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用就……哎,总之这宝贝为我大魏所得,还不曾用过。阿奴不嫌弃的话……”
“岂会……”沮渠菩提把骂人的话咽回肚里去,笑眯眯道,“多谢王嫂,阿奴会珍而重之的。”
沮渠菩提归座不久,酒泉王沮渠无讳又过来敬酒了。
六弟约莫十七八岁,正是青春年少的好年纪,笑起来面上还绽出两个酒涡,但他个子却蹿得很高。
一般来说,隔案敬酒便行,沮渠无讳却蹦到拓跋明月跟前,把盏笑道:“无讳没什么长处,唯擅画艺,回头我给王嫂画一张美人像来。”由于沮渠牧犍称河西王,为示尊卑之别,宗室的王爷们,也不能再以“孤”自称了。
“多谢了。”拓跋明月饮酒落座,冷不丁沮渠无讳近了一步,道:“哎,王嫂,你这簪子好别致,让我看看,我好把它画得……啊,对不起,对不起……”
惊变陡生。
原来,沮渠无讳袍服上的衣扣,正好勾在了拓跋明月的发髻上。
头上一凉,底下暗起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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