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消失后,周遭则又再度陷入了死寂,若说声音,好像也只有那已经落在树梢、大石、以及腐尸上的乌鸦群的啼鸣了。
呱呱呱的叫声着实不太好听,赫连良卿等项小满缓了一会儿后,才轻轻搀着他的手臂:“天黑了,这里不好,我们也回去吧。”
项小满又望了一眼尸坑,轻轻点头。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光四人便同时动了起来,牵马、拿枪、搀扶,整个过程,无一人再说话。
马蹄声交错,项小满一行人快要靠近城门时,恰巧看见谢明端领一营轻骑举着火把,往他们来时的路疾驰而去,他也没有理会,径直进入城门。
……
县府后宅,原属于县令的小院,本就人去楼空,现在简单收拾一下,也就成了项小满的临时住所。
厢房内,赫连良卿拿药的手悬在项小满裂开的眉骨上,却始终不敢触碰。
“你,你伤得太重了,要不……要不还是请大夫来吧?”
赫连良卿犹犹豫豫,项小满看着她,摇头挤出一丝苦笑:“义军首领和军中主将大打出手,还弄得鼻青脸肿,这种事要传出去,那也太丢人了。”
“那你也不能为了面子……”
“这不是面子的事,”项小满打断道,“往小了说,有关我二人的自身威望,往大了说,更关系到军中士气和人心凝聚……哎呀,你就别说这么多了,我都快疼死了!”
“让你逞强,活该!”赫连良卿嗔怒道,尽管如此,却也不忍心看着项小满受罪,只能咬着牙,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
项小满疼得龇牙咧嘴,却又怕赫连良卿太过紧张,便东一句西一句的与他聊天。
赫连良卿却完全充耳不闻,认认真真把每个伤口都抹了药后,才长长舒了口气。
他把药收好,倒了两杯茶,坐到项小满身边,等他喝了两口,轻声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如何处置?一枪捅了他!”项小满愤愤然把茶杯放下,但很快又泄了气,叹道,“他有苦衷,我也理解,同样的事若放在我身上,也一定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但这种事向来旁观者清,打一架,他也该想明白了,眼下只能想办法为他脱罪,不然如何正军纪?”
屋子里就他两人,说起话来倒也不用藏着掖着。
赫连良卿轻轻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当众提起岷洮,你不怨他?”
项小满微微一怔,记忆如生锈的刀刮过骨缝:晨光中张峰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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