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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久违的、名为热血的东西，在那一刻冲上了她的心头——半天的休息时间也会约出来一起学习的学生，可见她们是刻苦努力的那一类，她们讨论的点也并不是没有逻辑的自说自话，这样一来，竟然更加心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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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华，这类的题目一般会被老师带过——几乎没有学生会做不来这样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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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送分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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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过硬实力的教学老师大多已经被市内甚至市外更好的学校挖走，师资力量的流失一个必然的结果就是：学生“一茬不如一茬”了，不聪明那就多花时间，早自习的时间从六点变成五点半，晚自习的放学时间从九点半变成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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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对于嘉和一中的学生来说，只是人生的一个备选；对于东川县一中的学生的来说，是摆脱命运的唯一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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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残忍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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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已经是世界能做到的最大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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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陈玥没有加入学生们的讨论，她压抑住了自己翻涌的热血——这些是你能改变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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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一个人，你能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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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不要愧疚，你没有改变一切的义务，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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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逃出来，走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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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回到二十三岁，我想加入那些女生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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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靠在阳台上，苏落星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了一杯酒，日头西沉，落在了清色的香槟酒里：“我应该告诉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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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姐姐当年帮了我那样，我那个时候有帮她们的能力，现在也有，”陈玥说，“我是想那样做的，从前和现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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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玥抿了一口酒，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望着苏落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从小就是这样，我开始羞于承认自己这些‘天真’但是其实正确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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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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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摇了摇头，轻轻抵住了她的额头：“这不是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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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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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价值有着各种各样的可评价的量化标准：孩提时期是否足够懂事、是否能获得小红花，决定你是否是一个好孩子；学生时期的成绩是否优秀，决定你是否是一个好学生；大学后的各项绩点，是否有漂亮的实习经验，决定你是否是一个栋梁之材；工作后从新人过渡到老人的时期是否足够短、能否吃最少得粮做最猛的工作，决定你是否可以成为这个巨大机器里的一枚螺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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