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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走到现在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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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没有回答，只是手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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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随垂眸，继续说：“你不告而别，这些年没人知道你的消息，我们尚且理解为你有不能说的原因，阿玥也能理解，但理解不代表她就不痛苦——她现在好不容易从痛苦里自洽成功，你却又回来招惹，何必呢？十二年了，就算是有仇，也该散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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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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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微微偏头，眼眸失焦了一瞬，点了点头：“这似乎是个很正确、很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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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倪随话音未落，苏落星重新看向她，笑容浅淡却也苦涩，“可是倪随，我不需要为自己积攒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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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随怔住了，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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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本来就是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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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熟悉的人，是十七岁的苏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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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她好不容易在痛苦里完成了自洽，所以她还在痛苦对吗？因为我而痛苦。”苏落星眼中的笑意渐浓，神情却平静，平静的偏执着，纠结每个字眼，“看你的表情，我没有理解错，她现在还在因为我而痛苦，她没有她自己讲的那样平静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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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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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随嘴唇张合，想要说什么，苏落星却并没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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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她，进行了关于自己最真实的剖白：“阿随，谢谢你，你给我送来了最灵的药——我不需要你讲的那样美好的结局，你知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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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这是梦吗？像过去十二年里的每一个夜晚的梦？于是，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当她手腕上的脉搏在我指尖跳动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把她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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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的人渐渐少了起来，仅有的几个人端着自己的餐盘从她们身边过去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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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神情坦荡地望着倪随，一字一句，仿佛自己讲的并不是违背常理的话：“我想用锁链绑住她的脖颈，用手铐把我们两个铐在一起，她什么都不要做，最好吃饭也需要我来喂；她什么都不要做，除我之外什么人也不要见，你们也不可以见，我要她的世界里从此只有我，她只能爱我——无所谓是身体还是精神，身体离不开我也好，她在我身边就好，我们是一体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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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随怔愣地看着苏落星，这位同自己一起长大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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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已经起身，俯视着她，眼神悲悯又清醒：“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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