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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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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认识的，但如果认识，为什么还要问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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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了，真的还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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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曾在选修的哲学课上听到一个理论，名为忒修斯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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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其中的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最初的所有功能部件都被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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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艘可以航行百年的船，是否还是忒修斯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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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了，那又是从那一刻开始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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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第一块腐烂的木板被替换掉的瞬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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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替换，这艘船势必不会航行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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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忒修斯之船永远停留在第一块木板腐烂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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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认识的她们，她们认识的苏落星，也永远停留在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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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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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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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她没有回答吧台店员的问题，“可以告诉我她们刚才喝的是哪一款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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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坐下，翻看着酒水单，从善如流地撒下了一个不算谎言的谎言：“我想喝一杯，但不知道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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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skey s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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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喝的同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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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位女士喝酒，另一位喝的是热抹茶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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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和喝牛奶的人是谁很显然，并不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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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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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没有点任何酒品，走出了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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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打车，兀自往地铁站“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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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地铁站内，苏栀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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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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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热情真切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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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笑了下，看了眼地铁的时间：“多谢，还在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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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你的新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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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怜，”苏栀坦白说，“那是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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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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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因为遭殃的是自己的车，而是：“我有这辆车吗？什么时候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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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辆车是跟你漂洋过海过来的，”苏栀叹了口气，“声明一下，我没想忽悠你啊。我也是忙昏了头了，你拿钥匙走了我才想起来——什么大G，我只是付了款还没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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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你得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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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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