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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他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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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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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并不是惩罚，但对于畏惧他的人来说，它是最严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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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国在自己的世界里充当着野蛮而权威的霸主，在真实的世界里作为无知无畏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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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就的不幸，落在了除他以外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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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曾经憎恨自己为什么不同母亲一样，地狱一样的生活里，感染疯症也似是上帝的一种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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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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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怔住了，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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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等她询问苏落星这句疯了一样的话从何而起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女声：“陈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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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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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位同她差不多高的女人穿着黑色外套，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掩着，头戴着一顶黑色的冷帽，银色的金属logo边沿已经泛着砖色的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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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不太确定地点了点头：“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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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露在空气里的眼睛在得到肯定地回答后马上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直到她走近了，陈玥才发现黑色外套下是耸起的腹部，同她一起的还有一辆蓝色的婴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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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安静地躺在里面，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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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我了吗？”女人拨下口罩，“我，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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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淡淡看着陈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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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中光影明灭，读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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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却恍惚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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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艳是她初中三年的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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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中等，性格也安静，两人最多的交集是传递试卷，后来也曾经当过一段时间午饭搭子。这样安静的姑娘，在初二下学期便没有再到过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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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谜底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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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李艳却率先继续着话头，语气自然道：“这是放假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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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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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艳：“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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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笑了下：“正准备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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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艳粲然，打趣道：“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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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也莞尔，没有否认：“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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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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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看向苏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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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偏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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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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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艳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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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的视线又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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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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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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