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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命一开始就注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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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生在罗马中心，踩在高塔的塔尖上向上攀登，星辰日月甚至宇宙，是那样的唾手可得；有人生于尘埃，卑微如野草也是生存资源的竞争者，拼了命的挣脱一切，以为一切都能好起来的时候，慕然回眸，绑在身上的是一条斩不断也剥离不掉的锁链——脱身于尘埃，寄生于她所呼出每一口气息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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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固到，某天她走向死亡，这些锁链也会牢牢捆在她的白骨上，直到她也变成数以万计的尘埃中的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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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到达的高度，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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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由我不由天，是世界编造给泥巴人最虚幻美好的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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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午考个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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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猛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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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伤春感秋，什么能有突如其来的考试更加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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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华笑了下，落在陈玥眼中，便是恶魔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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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学了半个月了，再过一周就开学了，总得考个试，看看你适合选那三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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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这一届学生是取消文理分科后的第一届学生，所有人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小三门怎么排列组合在网上有八百种不一样的说法，但核心思想差不多——能选理不选文，理科好就业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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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尽头是一纸工资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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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会不会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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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清楚自己理科无能，但还是会心有幻想，审判自我远比评价他人要痛苦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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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陈玥还不知道，她今后会对审判自我生出变态一样的满足，“我还没有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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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华毫不犹豫地驳回了她的申请：“不是每天都写作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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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道理，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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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只考小六门，不考语数英。”王燕华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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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为了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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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效果等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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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沉重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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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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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命果然是从一开始就定好的，如同这场突如其来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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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之后，太阳已经准备落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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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浪漫，浪漫地淹没了陈玥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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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分物理，47分化学，67分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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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门加起来16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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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的脸不自觉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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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华却是淡定，啜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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