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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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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到即止，苏落星不再说，绕过他准备离开的瞬间，她的手腕忽然苏成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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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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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翻腾的感觉更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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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心中名为“理智”和“忍耐”的围墙彻底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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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如果手里有刀，他的手大概已经可怜兮兮地躺在地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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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眼底的厌恶难掩，“脑浆失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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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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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想追上去问个清楚，苏落星走过转角，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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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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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内，“鬼魅”吐的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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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重脚轻”有了实际的体验，“天旋地转”大概也与此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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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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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她眼睛中布满了血丝，眼眶被人打过一样的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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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狼狈啊，苏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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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被扔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催命一样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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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面无表情地划开屏幕，径直点进句号的对话框，转账，接收，删除，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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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号的“合作愉快”停在了红色感叹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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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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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乌云浓重，城市成为最后的应急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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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撑着明黄色的伞，亦步亦趋地走在路上，头脑昏沉，温热的雨水顺着晚风，隔着衣服偷吻着她的肌肤，流淌着马路上的积水，浸透了她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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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哒哒的，如同亿万蚂蚁啃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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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样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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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昏沉，五感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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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她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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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礼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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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着伞，站在礼品店的橱窗前，脑子里又响起了刘阿姨说的那句话——年纪相仿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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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的眼睛酸涩的疼，她低头揉散雾气，视线得以重获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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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展柜里的项链，红金色的金鱼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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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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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便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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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再睁开眼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周遭一片漆黑，雨势仍未减小，怪物一样敲打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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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亮着，她翻了个身，余光捕捉着关键词：古水镇，精神病的女人，唯一正常的孩子，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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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陈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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