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不死神妪（下）

懒地问：“你见过黎明之前的天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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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妪道：“当然，我熬过无数个漫长的黑夜，我清楚每一个黑夜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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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就该知道，在黎明到来之前，总是黑夜最浓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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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黑夜过后注定有黎明，谁能保证诸神一定能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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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侧了头，盯着满面忧容的神妪，慢慢地道：“没有人能够保证。但是，每一个神之裔都在全力以赴地为诸神的复出而努力。为什么，你不可以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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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等？”神妪喃喃着，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不！如果他真的回来，我不要他看到这张苍老丑陋的脸！我要他的记忆中永远是我最美丽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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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不知压抑了多久的辛酸、痛楚、委屈，让她瘫坐在地，孩子般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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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她哭到无力，方缓缓道：“如果他爱的只是你的身体，你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如果他爱的是你的灵魂，无论你的灵魂在一具什么样的躯壳里，你总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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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妪虚弱地道：“可是我爱他，我要给他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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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用你的给予去代他选择呢？”我微有些不耐烦地道：“我讨厌一切强加的东西，包括善意的强加！如果你还爱他，就该等他回来。如果你一心求死，我的剑随时可以叫你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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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妪陷入了沉思，眉头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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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道：“再者，他既能为你寻得不死之药，难道就不能为你寻得不老之药么？只要诸神回归世间，一切的奇迹都有可能。你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苦，忍过了那么多的煎熬，却要在这黎明前的黑暗里结束自己的生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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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妪沉默良久，突然从地上站起了身，眼中划过一丝决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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