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不死神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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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拉起她，冷淡地道：“倘若你确定死亡比活着快乐，我不介意杀了你。但在你死之前，不妨说说自己的故事，或许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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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妪摇头，凄然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帮我，我活着的唯一渴望就是死亡。我多么羡慕世人，在衰老之后可以躺在坟墓中安静地长眠。可是我，老得已没有一丝力气，却还是不得不费力地活着，苟延残喘，永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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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妪老泪纵横，笑容变得凄厉，“这世上多少人渴望长生不老，可是，他们渴望的只不过是永恒的青春罢了，没有人会渴望永恒的衰老——衰老、孤独、虚弱、寂寞、绝望……当生命里只剩下了这些，谁还愿永久地活着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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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神妪抬起衰老得变形的脸，哀苦地望着我道：“你真的能够杀了我么？如果你能结束我这早已腐朽的生命，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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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一个人比救一个人容易得多。”我淡淡道：“只要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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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神妪空洞的眼中泛起一缕希望的光，道：“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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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妪顿了一下，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神妪脸上浮起一层奇怪的光彩。这光彩，仿佛使她一下子年轻了数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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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至于有多久，你不要问我，因为我早已记不清——”神妪眼睛望着院外，用喑哑而苍老的声音向我讲述道：“那时，我曾是人族最美的女子——你不相信吗？如果有人活得像我一样久，你可以去问问他，记不记得一个名叫‘夏雨’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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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我迅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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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老得不像话的老妪，真的就是当年的夏雨么？记得不知是谁说过：“比起当年人族的第一美人夏雨，冷嫣可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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