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惜红颜

我大惊失色，看了看旁边之人，那人眼中的泪水已滚出眼眶，顺着眼角深深的皱纹爬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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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到她身边，俯身握住了她的手道：“玉痕，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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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你”了半天，却不知说些什么。一别五十余载，对于我仿佛只是一瞬间，而昔日娇美的红颜佳人，如今却已是龙钟老态。岁月对普通人的残忍，何等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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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颜姑娘，”玉痕颤微微地站起身，浑浊的眼睛看着我道：“不想垂暮之年，还能与你见上一面，玉痕纵死……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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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玉痕，好不容易抑下心中震惊，伤感地道：“玉痕，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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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痕抹着眼角道：“没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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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呢？”我问道：“为什么你没有和竹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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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痕道：“竹影她……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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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了？”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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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墨染道：“雪颜姑娘，竹影已于二十年前过世……所谓情深不寿，果真如是。她对重英殿下念念不忘，日日感叹容颜苍老，年华逝去，终于心忧成疾，早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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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凄凉，半晌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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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玉痕止住了眼泪，豁达地道：“雪颜姑娘，你也不必代她难过。自离了龙华别院后，她活着没有一天真正快乐的日子。如今长眠在这桃花树下，对她未尝不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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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雪颜姑娘。”墨染也道：“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在痛苦的衰老之后连接着注定平静的死亡，不由叫人心里安慰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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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我看着她们，喃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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