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月下殇

音从更远的地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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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我认输了，你快出来——”我的声音中不知为何带上了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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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小颜，我在这儿呢……”媚雅从前方一株数围粗的枫树后转出来，火红的皮毛在月光下犹如一簇跳动的火焰，予我心一阵安定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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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我刚才看见——”我正要告诉媚雅方才遇见黑影之事，话刚出口，忽见那黑影大鸟般从媚雅身后的树上掠下来，一张银色的网从黑影手中撒出，兜头向媚雅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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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大了眼睛，心跳有一刹那停顿，脑子里有一瞬间变为空白。待我明白过来时，耳中正传来媚雅惊恐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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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在媚雅被银网罩住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隔空点了媚雅数十处穴道，而后在树下稳稳站定，左手提起媚雅，右手中一把长剑闪射清泠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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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夜半的磷火，即便是千年的冰川，也不会比那人的剑光更冷！但那人从青铜面具后看向我的目光，却不知要比剑光冷过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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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在那人的剑光和眼光中颤抖如风中的枯叶，我从来不曾感知，死亡是如此近在咫尺，如此令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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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突然，我的目光触到那人提在银网中的媚雅，我看见媚雅曾经活泼鲜艳的小脸此时像失却了生命和活力般奄奄一息地歪在一旁，我蓦然忘记了恐惧，昂首厉啸一声，不顾一切地向那人提着媚雅的手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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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颜，快……快跑……”我的耳中似乎听见媚雅虚弱的声音，我的齿尖似乎尝到一丝血腥的甜意，我还没有来得及分辨这一切是真是假，一种巨大的疼痛已经穿透了我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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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人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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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柄冷光闪闪的剑，在我如雪的皮毛上刺出一片新鲜的殷红，我叫了一声“小雅……”缓缓阖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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