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晚归的灰喜鹊,扑棱棱的振翅声惊碎了最后一缕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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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时,霓虹灯已染红半边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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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踢掉帆布鞋扑进软床,发间竹叶发卡硌在枕头上,硌得她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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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勇从行李箱掏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在毗卢寺拾的松果与银杏叶:“要不要做个‘情契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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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跪坐在地毯上拼贴素材,汉娜用银杏叶拼出只展翅的海豚,卢勇则用松果摆成熊猫啃竹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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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把香囊里的竹叶与海藻碎片撒进玻璃罐时,汉娜突然说:“今天在壁画上看到前世的我,其实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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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勇正用胶水固定标本的手顿了顿,抬头却见她眼底映着床头灯暖黄的光:“怕什么?怕自己真是壁画里走出来的幽灵?”他故意用沾满胶水的手指戳她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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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那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个我。”汉娜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脸颊,“那个‘我’没能和你一起吃素斋、逗麻雀、叠纸飞机……但这个时空的我,想和你把每个明天都过成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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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勇俯身吻住她眼角的泪痣,胶水罐被碰倒在地,松果与银杏叶滚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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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来若有若无的诵经声,混着酒店空调的嗡鸣,竟谱成支奇异的安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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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在渐深的夜色里呢喃:“明天我们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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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滹沱河看日出。”卢勇将空调被拉高到她下巴,“然后去正定夜市吃油酥烧饼,就着杏仁茶——就像在毗卢寺吃的那碗,但这次我要偷吃你碗里的核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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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笑着咬住他食指,月光透过窗帘缝爬上玻璃罐里的松果,在熊猫与海豚的标本上投下细碎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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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电子钟跳向零点时,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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