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现老人的家门上有一个很大的漏洞，木门也早已腐蚀不堪，我敲了敲了门，里面没有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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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可能是老人睡着了，又敲了几次门，我透过漏洞看到老人的屋门紧闭，院子里面落了很多树叶，荒草也长得半腿般高。我想我上次来的时候，也没见到过这么多荒草，咋一下子长出这么多荒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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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位过路的中年男子告诉我，前些天的时候老人和她的丈夫都走了，之后也没再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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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您知道他们都去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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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去医院了，家国死后没多久，家慧也跟着离开了，哎，老人太可怜了，等家国等了整整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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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都知道他们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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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了，你不是白家镇上的人吧，只要是白家镇的人，几乎都知道，后来公社的人来了好几次请他们去县里面住，都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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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他们送葬的时候我还跟着去呢，那天下着小雨，淋淋沥沥的，送葬的人很多，大多数是革命战士，也有很多乡下人，一路泥泞，大家始终沉默不语，按照老人的遗愿，最后把他们的骨灰一把一把抛向山间，随着雨水的渗透流向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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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那男子的话，我的心落了一大截，我说这或许是他们存在的另一种方式吧。我离开后一路上都在想老人的事情，我被这位叫家慧老人的故事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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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窑场的时候，天突然阴暗了下来，没过多久，雨也跟着淋淋沥沥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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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村的窑场顿时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地面上很少有人活动，窑工们都纷纷躲进自己的窑洞里面不肯出来，他们在窑洞里面说笑着，时不时从里面传出一阵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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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场的东北角位置有一个小广场，平日里会有很多人在那里热闹，如今也没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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