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五官，但仅凭着那肢体语言就能让李好问读出真挚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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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已经下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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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银人连连点头，伸手指指那一大团本该是山下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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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李好问苦笑道，是我让你下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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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银人伸出胳膊比比划划了半天，忽而又向身边一躺，见李好问还不明白，又爬起来继续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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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好问看了好一阵，终于明白了，于是苦笑道：是的，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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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十五娘封上那条通往人间的通道之时，他就已相当于死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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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怎么样呢?和他曾经见识过的消亡与寂灭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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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好问轻轻叹出一口气：宇宙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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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亲眼所见：妈妈、妹妹、长安城、大唐、蓝星所有一切他所熟悉的，他爱的都将迎来消亡的那一日，瞬间塌陷，直至归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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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都将消亡，那么他一切试图拯救他人与自己的努力，是不是都是徒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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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人生其实可以很简单地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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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人生，只需要两天，一天用来出生，另一天用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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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难怪时光术修炼到极致的境界，不是别的，就是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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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好问又苦笑了一声：或者这样也可以，一天用来希望，另一天用来绝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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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宇宙也是这样，时间只有两种状态：要么无法阻止地向着终点流逝，又或者根本还未开始运行而人类也只需要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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