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说出了许多事情。
比如张家的老婆因为偷人被沉了河,尸体冻成了冰,被鱼儿吃光了;比如最近很多男人来到村子里,不知道来做什么,只知道自那之后,许多村里孤单的女人有了丈夫;比如爹不停地跟那些进入村子里的男人喝酒,爹还叫她唤那些男人叔叔,但林二丫很怕他们,因为每次她走过去,那些男人都丑陋又可怕地朝他笑;比如隔壁的婶婶生了个孩子,因为少了一根手指,被直接丢进河里溺冻而死了,但是明明婶婶的丈夫也少了一根手指……
她不停地说,说了一大堆,连她自己都意外自己为什么什么都敢跟男人说,明明很多事情她发誓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她的娘。
男人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微笑点头,鼓励林二丫继续说下去,直到林二丫说无可说,才站起身,向其余两人道:“看来这地方跟残损帮有关。”
“残损帮顶头的不是你们么?”个头最高、看起来很凶恶的男人冷笑不止。
温柔男人说:“有的人肯跟我们,我们会给他们一口饭吃。但有的人不肯,还做了恶事被我瞧见,自然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林二丫听不懂什么叫铲草除根,但她本能打了个寒颤,觉得很冷,哪怕她已经要被冻僵了,也冷得要命。
温柔男人笑眯眯地对她说:“好孩子,别怕。叔叔们去做一点事情,你在这段时间,好好呆在河边,等天黑了才能回家,好么?”
林二丫呐呐点头。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这三个男人不是会摄她魂魄的仙儿,而是三个人。
温柔男人走了,凶恶男人也走了,最后站着的是个格外好看,但仿佛很冷漠的大哥哥。他看起来年纪不比林二丫大多少,瞅了瞅冰下的线和旁边的小凿子,突然跺了跺脚,而后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