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但也没办法。

“小鸟，跟我来一下好吗？”

一座尚可欣赏晚樱的安静庭院里，佣人端了茶水与糕点送来，然后退下。卿鸟与五条母亲坐在圆垫上，眼前的落英纷飞的美景，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忐忑。

温柔的女人没有绕弯，直接开门见山。

“那十八岁的小悟怎么办呢？”

五条母亲看着卿鸟眨了眨眼，没有追问，而是等她自己把话说下去。

既然能在平行世界穿来穿去，忘记一两个人大概也是可以做到的。五条母亲放下手中的茶杯，她依旧看着卿鸟，声音温柔到可以抚平一切难过。

……

“爱是一种心疼的感觉，但只有心疼的感情，不是爱。我知道，小鸟很心疼这个世界的小悟，尤其是在见了十八岁少年的模样之后。我也一样哦。这两天我一直在回忆，小悟小时候的模样，进高专前的样子，十八岁的样子……”

卿鸟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伯母……”

“如果小悟若干年后，身边站着别的女孩，小鸟会难过吗？”

“那……那位十八岁的少年呢？”

她见过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自私的不想转让给任何人。光是想象那位少年以臭屁又撒娇的姿态围着另一个人，就让她觉得难受。

五条母亲移开茶点的托盘，轻轻抱住她，像小时候哄过五条悟那样，缓缓拍着她的背。

卿鸟在女人包容又安定的怀里哭出声。

凌晨时分，五条悟独自站在街头的落寞背影，一直一直诅咒着她。

“怎么会呢？小鸟只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罢了。说起来，我和小悟的父亲还要谢谢你。你是除了我们之外，少有如此心疼他的人了。谢谢你，把小悟当做一个人，而不是救世的神。”

卿鸟恍然回到原来世界, 自己刚被母亲从暴力深渊带离的那些时光。她也是这样抱着她安慰她, 哄她，又道歉自己发现得太晚。

解铃还须系铃人，卿鸟的心结，只靠她一个人是永远无法解开的。她想避开负面情绪的深渊, 却又深陷其中，失了身上原有的光芒。

她相信, 敏感如五条悟不会没有发现。只是要放弃喜欢的人，饶是最强, 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做到吧。

卿鸟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矛盾与纠结，最后会在五条前辈的母亲身边得到缓解。

擦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狼狈花猫脸，卿鸟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最后拿佣人递来的冰毛巾敷了一下红肿的眼睛, 这才离开晚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