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温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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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朱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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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了两个人，拿着落了温家人印戳的工票，想去窖里做工——想借着窖里的‘甘醇曲’治癔症、疯病。”管事朱贵咽着唾沫，小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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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那个人听罢朱贵的话，沉默了片刻，才道：“有东家人的工票，那就放人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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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朱贵连忙答应，他扭头看了看被人搀着的周昌，又忙去向门后人解释道，“这俩人里，有一个是瘫着的，不能动了，您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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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窖里反正也不准他们乱动，他不能动，倒是正好了。”门后的人笑了笑，慢慢拉开了门栓，将门推开一条只容一人侧身走过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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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贵先将跟在后头的石蛋子推过了缝隙，随后又和那两个酒坊工人一起，将周昌推进了门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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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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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木门顿又合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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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扑倒在湿滑的石板地上，他抬起眼帘，就看到这座内院完全被木棚遮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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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根根支撑棚顶的木柱簇拥下，如同坟墓一般的粮食山，赫然耸立在‘内屋’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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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长满了菌丝，由粮食堆积起来的‘坟山’前，赫然还立着一块墓碑——‘温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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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祖，就是咱们永盛酒坊最好的酒啊。”一个光着膀子、身上肥肉层层叠叠的汉子从门后阴影里走出来，他看到周昌身旁石蛋子脸上恐惧的表情，笑着同石蛋子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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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一点灯火，到处都昏昏沉沉的内屋里，响起车轮轧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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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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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沉闷厚重的声响愈来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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