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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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渐明，阴风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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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筋疲力尽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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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娥站在周昌身后，白皙清秀的小脸上，惊惧仍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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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她的右边脸颊像水面一样荡漾起了涟漪，另一张妩媚多情的脸孔从涟漪中生出，逐渐覆盖住了她的右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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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脸儿笑吟吟地看着倒地的周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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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周三吉陡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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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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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雾气里，一座篱笆院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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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由茅草搭起的门楼下，贴着‘福’字的黑漆院门敞开着，院子里的三五间屋子，以夯土作墙，蓬草为顶，甚是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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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夏梅走进了院子里，推门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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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此前被透明丝线缝在脸上的双手，如今垂在身旁，插进额头的那柄尖刀，更不见了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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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里，光线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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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黄的屋墙上，模模糊糊的似是挂着几身长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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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火盆摆在屋中央的空地上，火盆里跳跃着橘色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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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光将这间屋子映衬得更加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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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夏梅从门后头抄起一根竹竿，取下了一侧屋墙上挂着的某件长衣裳——墙上那一件件所谓的长衣裳，其实是被一张张鞣制发黑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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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夏梅先将双手‘穿’进人皮内，进而双脚也蹬进人皮里，最后套上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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